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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朝前走著,身後站著的老頭和躺在地上的張曉柔漸漸地就跟我身後的景象融為了一體。
這是鬼蜮的一個特點。
周圍瀰漫著的都是十分濃重的炁。
有些東西以炁以實體幻化出來,就會形成各種各樣的幻象。
可能我並冇有走遠,但是我的眼前除了黑壓壓的一片濃霧,就再無其他東西。
這裡的空氣中都瀰漫著死亡的味道。
血腥,腐爛,肮臟,令人壓抑。
我一步一步地在踱步著,這些身處在濃霧中的炁,其實細看,都會有一種流向,不過不太明顯。
在花街當掌櫃,首先要做的就是用牛淚洗眼,這樣就能看到這現實當中的炁,屬於一種很特彆的秘方。
牛淚的味道跟現在這裡的充斥的味道是一模一樣。
我在濃霧之中慢慢地摸索著,根本不敢放快步伐,在這一片未知的鬼蜮當中,任何一個不小心,隻要沾染上了這濃重的炁。
那麼下場隻有一個。
我跟張曉柔被救出來的地方,是彆墅後的一片小空地。
照常理來說,我繞一個圈,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彆墅的前麵了,但是我靠著牆走了很久。
前方還是冇有出現我要到達的目的地。
但是這一路上,還是能看到一些張家人的一些屍首。
這些死狀異常慘烈的屍體,都在預示著前方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濃霧冇有消散,我走了很久,也隱隱地察覺到了有點不太對勁,趕緊伸手朝著包裹的位置掏著。
不得不說,這老頭準備的東西還算比較齊全的。
要想在濃炁中找到方向,兩樣東西必不可少。
一是驅散濃炁的長明燈,二就是指引方向的羅盤。
這兩樣東西我都依次拿了出來之後,我很快就發現,就算這些羅盤已經經過了除炁的處理,但是還是在這鬼蜮中失靈了。
指針在無規則地擺動著,如同我的心情,紊亂無比。
那隻能靠著長明燈依稀前行。
當我收拾好東西,手舉著長明燈,剛一抬頭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黑壓壓的濃炁裡傳來了一陣幽幽的綠光。
是屍瑩!
難不成前麵不止是鑊身鬼一個,剛纔在彆墅裡,我縫好的那些屍變的屍體也都跑出來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對付鑊身鬼一個我都冇有太大的把握了,更彆說還有一群這樣的東西了。
我趕緊熄掉了手中的長明燈,這東西為我自己照路,也為對方照路,我在這裡麵用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是會暴露到我的位置的。
得先弄清楚前麵發綠光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在濃炁之中,有了光亮的照耀,倒是很好確定位置,我小心翼翼地朝著那一抹綠光前進著。
其實這綠光比我看到的要來的近很多,冇走多久,我就走到了綠光的跟前。
而發出綠光的東西到我的眼前的時候,還是讓我大吃了一驚。
因為這個滿身塗滿屍瑩的人,竟然是剛剛就消失了的管家。
但是看他的樣子,已經奄奄一息了,或者說不知道是死還是活,行動起來跟那些屍變的屍體無異。
“掌……掌櫃的……”
管家從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跟看起來他的模樣差不多一樣虛弱。
我趕緊走上前去稍微攙扶了他一下,但是卻發現他的手臂上已經佈滿了一些暗紫色的斑紋。
這是隻有在死人身上才能看到的屍斑。
一時間,我都很難判斷,眼前這個管家,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了。
“你冇事吧?”雖然心裡還是有著許多的疑惑,但是我還是試探性地詢問了一句管家的情況。
“我染上了炁……估計活不了太久了,但是在這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
說著,管家突然不顧我的攙扶,直接顫抖著跪在了地上。
我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去扶還是不扶他好,隻是有些無奈地說道:“陳老,你明知道會有這樣的風險,這是何苦呢?”
“這些都是老爺的遺願和計劃,他想張家能夠安定……怪我冇有執行好而已……”管家微微垂下了頭,原本就虛弱的麵容,就在說話間,好似霎時又憔悴了幾分一樣。
看著管家這副模樣,我也不知道跟他說什麼了。
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可悲。
“掌櫃的,我想拜托你救救張家,能救多少就救多少,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說到這裡,管家突然哽嚥了起來。
“我會儘我所能的,你放心吧。
”
得到了我應允,管家好像放下了心頭的一塊大石一樣,有些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而他的身軀,還是筆挺地跪在地上。
我無法確定他的死活,因為就在這時,一陣濃烈的炁從我眼前劃過,剛纔還在我麵前的管家,瞬間就消失在了炁裡。
這濃炁的流動,也恰恰說明瞭,位於中心,牽動著周圍所有炁的鑊身鬼,正在移動了起來。
就如同一個颶風的風眼。
隻要風眼移動,四周的東西也會跟著移動。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是找到鑊身鬼最好的時機,我也來不及去思考管家的事情了,趕緊點起了長明燈,跟著炁的流動向前走著。
這次有了長明燈的指引,我還是有幾分把握能找到位於風眼中心的鑊身鬼。
而且我也很明顯地感覺到了不同,因為越往前走,這裡麵的炁也就越稀薄,周圍能看到的景象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如同撥開層層迷霧,見到了光明。
隨著身邊景象的具體化,我也更加警惕了起來,這說明我離鑊身鬼也越來越近了。
而我現在身處的地方,就是之前我縫屍的那間彆墅的側邊,離著正門的位置,就差了一個轉角的身位。
看來我已經走出了剛纔那一片的炁,我趕緊將長明燈收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朝著轉角就拐了過去。
但是下一秒,我就愣在了原地,眼前出現了令我永生難忘的一個場景。
屍體如小山一般堆積著,而身處在屍山上麵的,則是一個頭戴黑色禮帽的婦人。
她的臉上冇有一絲血色,但是她的嘴邊卻沾滿著的還冇凝固的血液卻異常鮮紅,在她的手上則是捧著一個破爛不堪的人頭。
看起來像是剛剛啃食完一個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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