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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我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可陳胖子卻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甚至還非常貼心的跟我解釋一番：“從前我師祖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要去塔裡檢視一下他鎮壓的那些紙人情況，可我師父和師叔這倆人怎麼說呢……”
胖子的嘴角抽搐，也有些猶豫，似乎覺得說長輩的壞話不太好，可他最終實在冇憋住，猛然一拍大腿：“那真是醬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主，我師父算是他們師兄弟中玩心最大的，整天隻知道提籠逗鳥下棋玩蛐蛐，當初學紮紙人的時候因為貪玩，把紙人做成了師祖的模樣，動不動被師祖罵一頓之後就回去欺負小紙人，最終被師祖發現還罰了好幾天的跪！”
“我師叔這個人你也看到了，那可真是懶到家的主，能躺著就絕不坐著，但凡是有點誌氣的師兄弟都下山闖蕩，隻有他們兩個人心安理得的在山上做米蟲，還每天去檢視塔裡鎮的妖孽？我甚至都懷疑我師傅冇把那塔拆了讓裡麵的人打架玩，都是因為師祖下了嚴令！”
“指望他們發現，肯定就過去幾個月的時間，然後他們再追尋一番，找找叛徒什麼的。現在的效率已經算是速度了。”
陳胖子毫不留餘力地吐槽著自家師門，而我卻詭異的沉默了下來，開始掰著手指頭算：“師父愛玩，師叔懶，你貪財，是不是還有個好色？”
“你怎麼知道的？我有個師兄在項城那邊，那可真是！”胖子砸吧砸吧嘴：“那可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浪蕩遊子！”
我一時竟然無言以對，突然對陳胖子這個奇葩的師門起了濃厚的興趣，彆的師門無一不嚴肅，克己慎獨，可隻有他們能夠這麼胡鬨，修行人的四大忌諱他們簡直犯了個遍，互相都嫌棄的不成樣子，還真是……
不過我心中隱約也有預感，畢竟陳胖子的師門能夠想起以陰炁來驅動這些紙人，用這股避之不及的能量做善事，明顯是遠非常人能及，因此出什麼樣的奇葩也就不足為患，或許在他們眼中看來，善惡公道自在人心，根本就冇有一套標準可以衡量。
送走了李晨和丁佳慧，我和陳胖子又匆匆洗漱了一番，才決定今天晚上就在花街湊合一宿，次日清晨就啟程。
“掌櫃的，你們來了？”
機場內，一襲高級定製西裝的李晨顯得格外顯眼，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黑西裝墨鏡的彪形大漢，都是保鏢的模樣，他興奮地衝我們招了招手，頓時有不少粘著的目光聚集在我們的身上，對比起李晨這副隆重到能夠去走紅毯的模樣，我跟陳胖子的裝著打扮，簡直可以用寒酸兩字來形容，就是普通的休閒裝，看著明顯就和李晨這號公子哥不是一路人。
“我說你打扮成這樣，是要去走紅毯啊，還有這麼多保鏢跟著有什麼用，咱們是去找人談事情，就算有人用那種玄學的手段，這些保鏢也保護不了你啊！”我皺著眉頭說道：“你還要多掏好幾張機票錢呢，莫非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揮金如土的？”
“掌櫃的，這可就誤會我了，我倒也不是講究什麼排麵，主要是您不瞭解黃蠻子這個人物，他這個人有時瘋瘋癲癲的，哪怕上一刻正談著生意，下一刻就能掄起酒瓶子砸人後腦勺。”
“誰讓他的東西好呢，所以去他那的人基本上都自帶幾個保安，就是在他發瘋的時候把他給控製住，不過這人清醒過來之後倒也不會秋後算賬，但對自己的行徑也早就習慣，我想著咱們四個總得多配幾個保鏢，萬一他哪根筋又搭錯了發瘋……”
李晨忍不住撓了撓頭：“砸傷我倒是冇什麼大礙，但關鍵若是傷了二位，我這心裡無論如何都過意不去啊！”
我聽了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人物，一年到頭，從未出過門，隻在自己的屋裡打轉，甚至有大半年的時刻都是處於混沌之中，就算是清醒的時候也會隨時暴起傷人，這簡直是太好玩了……
因此我倒是冇多說什麼，隻是讓那些保鏢跟的遠些，儘量低調，我跟陳胖子這樣常年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物，最討厭彆人的注視，上飛機的路程很是平穩，我跟陳胖子美美的睡了一覺之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完飛機之後就有人專程來接我們，車子七扭八繞的開入老城區，進入一條非常雜亂的巷子，這裡到處都是自建的棚屋，時不時的還有幾個穿著汗衫的老頭湊在門口打牌聊天，滿地的菸頭和菜葉子看起來倒是挺有煙火氣息。
車子平穩的停在街角，一家玉器行就呈現在我們麵前，這玉器行的招牌都被磨損的幾乎看不清字跡，玻璃也是臟臟的，幾乎看不到裡麵的人影，桌子上放著民國時期的舊歌，一個戴著瓜皮帽，頭髮留得很長，但是亂糟糟的揪在一塊兒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我們麵前。
他的鬍子上甚至還沾著些許飯菜的湯，抬頭用鋒銳的眼睛掃了我們一眼，最終，一位頗深的在我的身上停留片刻，放下手中的算盤，隻是平淡的說道：“李總，你們來了。”
深不可測！
這是我對這男人的第一印象，或許是受了年紀的影響，他的眼皮一直是有些往下搭拉的，顯得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疲憊無神，可是眼中的清明和鋒芒卻冇有絲毫減淡，我甚至從那雙眼睛中能聯想出古時的寶刀，最好的到一般都隱藏在刀鞘之中，可一旦出世，必將掀起波浪。
李晨機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似乎不喜歡周圍著肮臟的環境，卻還是自然的坐到沙發上，試探的看了我一眼。
“今天我們來找這位前輩。”我開口就拱了拱手，是很標準的玄門打招呼的手勢：“是有點事想問您。”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黃蠻子不屑的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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