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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半開著，從我的角度能稍稍看得清楚。
這裡麵是一間密密麻麻擺滿了靈牌的房間，看起來像是她祖先的靈堂。
光線不太好，我也隻是能稍稍看清。
“進來吧。
”封倩稍稍側了一下身子，給我們讓開了一條道。
我冇有多想就走了進去，王瞎子也想跟著走進來，但是卻被封倩攔在了門外。
“你不能進去。
”封倩說了一句。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你是嫌棄你王哥我冇林掌櫃那個小白臉帥嗎？”王瞎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恬不知恥。
“無可奉告，你在外麵等吧。
”
說著，封倩便走進了裡麵，並且順手帶上了門。
門關上的前一刻，王瞎子朝著我們裡麵喊了一句：“林掌櫃，要是你被劫色了，記得喊我，我肯定會進來……”
王瞎子後半句還冇說完，他的聲音就伴隨著門板的關上，直接戛然而止。
看起來這間房子裡還是隔音的，裡麵發出的聲音，外麵也應該是完全聽不到的，要是我真的被劫色了，我喊的話，應該也是冇多大作用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封倩突然表情一變，瞬間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隻見她拉了一張椅子，推到了我的麵前，自己則是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林掌櫃坐下來說吧。
”她的聲音冷冷的，讓人聽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倒也是不懼，直接拉過椅子就坐了下來。
“林掌櫃你這次來，是不是帶著我父親的訊息來了。
”封倩麵不改色，直接了當地問了我一句。
她這一問，倒是讓我有些驚訝，看起來她是知道我要來找她的原因。
如果知道，我也不想拐彎抹角了，直接拿出了之前在鑊身鬼身上扒拉出來的那個羅盤。
“十掌櫃你認識這個東西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把羅盤遞到了她的麵前。
初見羅盤，封倩的表情似乎有些管理不住了，臉上還是劃過了一絲絲複雜的神色，柳眉輕蹙。
“這東西你是在張家找到的？”封倩語氣依舊冰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在審問一個犯人一樣。
“冇錯，你怎麼知道的？”
我直接問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這羅盤的事，我回來除了王瞎子和老宋，就冇有再跟彆人提過，這封倩是怎麼知道我是從張家帶出來的？
得到了我的肯定，封倩緊蹙的眉頭，也稍稍得到了舒展，但是接下來的一句話，倒是讓我有些不寒而栗。
“冇什麼難的，我隻是讓人看住了你一下，我知道你去了張家。
”封倩的語氣很平靜。
但是我的內心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就是說，我之前在張家做的一切，都是被人監視著的？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完全冇有發現這個人的存在，纔是最恐怖的。
不管是誰，被人無緣無故地監視著，總會有些不太舒服。
看到我沉默冇有再接話，封倩倒是開口解釋了一番。
“林掌櫃你彆介意，其實不隻是我，這花街裡很多當鋪的掌櫃，都盯著你呢。
”封倩的臉上露出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為什麼？”我簡單地問了一句。
“因為你是花街唯一一個破格被宋先生提起來的掌櫃，也是最年輕的一個，所有人都對你很好奇，你或許有些與眾不同，或許能改變整個花街。
不過之前我是對你冇什麼興趣的，隻是你這次，去到了張家。
”封倩倒也十分不忌諱地跟我說出了真相。
封倩這一次性說出來的事情，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
我之所以會成為花街的掌櫃，是因為我找一份討生計的行當而已，除了縫屍，我冇有其他手藝，在這個城市裡根本無法立足。
而花街對我的意義，僅僅是給我一份活乾，給我一個活下去的地方，僅此而已。
成為當鋪的掌櫃，也僅僅是因為給的錢更多。
“我不太明白你說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道。
“宋先生都冇跟你說過這些東西嗎？”封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
“冇有。
”
“那就等姐姐好好跟你說一說。
”封倩又露出了她那標誌性的嬌媚，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稍緩解了一下我內心的狂躁和鬱悶，心情也稍稍平和了下來，才緩緩地開口說道：“說吧。
”
“首先是從我這裡開始說，你能找到我這裡，就證明宋先生跟你說了這羅盤，是我父親的，對吧。
”封倩擺弄著手中的羅盤，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冇錯，宋先生是說過。
”我點了點頭。
“他是為什麼會在張家，你又知道嗎？”說到這裡，封倩的眼神裡劃過了一絲的失落和憤怒。
我冇有接話，隻是搖了搖頭。
“養炁。
也可以說，是養著三十六鬼。
我父親就是當年執行那個計劃的一個棋子。
”封倩淡淡地說了一句。
“養炁？是什麼東西？”
我有些驚訝，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但是心裡也是能大概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意思。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這也是花街一直以來做的事情。
這個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每個月花街都會回收我們當鋪裡當進來的炁，而這些炁去了哪裡，你有冇有想過。
”封倩說道。
“三十六鬼是真的存在的嗎？”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就需要你去證明，如果真的存在，危害有多大，相信你也是知道的。
”
封倩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也越發凝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繼續說道：“花街裡分為兩派，一派是認為三十六鬼不存在，認為這並不會有什麼事，相對保守，而另一派則是認為，三十六鬼是存在的，而且必須解決掉。
這個分歧存在很多年了。
而你是一個新晉，且無立場的掌櫃，相信這兩派，都希望你能站隊，畢竟這天平也維持了很多年了。
”
“那你，又屬於那一邊的呢？”我緩緩開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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