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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鐘是原主的大舅舅,慕容馥兒的嫡親弟弟。
安梔子露出怨恨的眼神,“我嫁的是個畜生,大將軍府風光的時候,他藉著大將軍府的勢撈好處,對我千般好,萬般好。
可自從大將軍府被抄,他就對我非打即罵。
還迎娶了表妹做小妾,害死了我的大兒子,還想害死我,扶正他表妹。
我偷聽到二人談話,就逃了出來,變賣了首飾回了鄉下孃家。
然後發現懷了小猴兒,哥哥嫂子嫌丟人,將我趕了出來。
我在鄉下的鎮子上租了一間房子,靠做繡活度日。
去年猴兒生了一場大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還被東家趕出來,流落街頭乞討。
”
倩竹神色有些古怪,看看床上睡得香的小嬰兒,“這麼說來,你逃出來有五年多了,那這孩子……”
安梔子垂下眸子,道:“是被鎮子上的幾個混混兒糟蹋,懷上的……我想打了她,可冇銀子買藥。
我用了很多方法折騰,可這孩子命大,愣是熬了過來。
到了最後,竟然還遇到縣主,救了她一命。
”
她冇有落淚,神色很麻木,寥寥幾句說完了十年不幸的遭遇。
許是,苦難讓她除了活著,什麼都不在乎了。
倩竹唏噓道:“這個世道,女子活著不容易。
還好,你遇到了主子,你知道縣主是誰嗎?”
安梔子木然的搖搖頭,道:“我前天纔來的京城,外麵起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我就帶著小猴兒來了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
”
倩竹有些動容的道:“她還是大小姐的女兒。
”
安梔子詫異的抬頭看向淩飛飛,“大小姐從家廟出來了?”
淩飛飛道:“她死了,死在家庵裡了。
”
安梔子微微一愣,麵無表情的歎了口氣。
淩飛飛問道:“你一路走來,知道哪裡起了瘟疫?”
安梔子道:“京城往南,宣縣、樂城最嚴重。
”
淩飛飛從揹包裡拿出治療瘟疫的藥,遞給倩竹,“給左小天,讓這裡的孩子每天先吃著白色藥丸預防,一咳嗽發熱,吃黃色藥丸。
”
“是!”倩竹拿了藥瓶出去。
淩飛飛拿出給安梔子吃的藥,告訴她怎麼吃,然後道:“你先坐月子。
等好了以後,願意替我做事,我會付銀子。
若是不願意,可以離開。
”
她深知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不會無償的養她們。
安梔子堅定的道:“我們一家簽賣身契,賣身銀子也不要,就當付醫藥費了。
”
她做過奴婢,知道簽了賣身契,纔會得到主子的信任和庇護。
淩飛飛痛快的道:“好。
”
院子裡一陣小孩兒跑動的聲音,左小天他們回來了。
左小天一副大哥大的樣子,胳膊搭在小猴兒瘦弱的肩膀上,道:“縣主,這小猴子是剛來的,跟我還算投脾氣,我決定罩著他。
”
淩飛飛失笑,“行,你自己決定。
”
倩竹將藥瓶給他,囑咐他如何吃。
淩飛飛遞給倩竹一張銀票,道:“去買糧食屯著,不要全部在一個糧店買,糧食很快就要漲價了。
”
倩竹接過銀票,道:“今天就漲價了,但漲的不多。
”
淩飛飛想了想又道:“你晚上住在這裡吧,一則照顧一下安梔子母女,二則你有武功,這個院子裡放了這麼多糧食,又冇成年人,恐怕會被人惦記。
”
倩竹擔憂的道:“可是您的安全怎麼辦?”
淩飛飛道:“我假裝中毒了,對方短期內不會再下手了。
”
倩竹見她堅持,也隻好帶著銀票去買糧食了。
淩飛飛囑咐左小天他們輕易不要出門了,出門要注意防護,然後帶著碧玉和倩梅去京兆尹。
將安梔子三人的賣身契換成官契,然後去大牢探視一下張嬤嬤。
有錢能使鬼推磨,給了看守十兩銀子,看守就高高興興的帶她們進去了。
牢房裡關著不少人,看到他們進來,都從鐵柵欄裡看過來。
看守走到一間牢房前,用配刀敲了敲鐵柵欄,道:“張婆子!又有人來看你了!”
牢房裡關著幾個女子,看到看守,都縮到一邊。
張婆子麵朝裡,躺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張婆子!”看守顯然冇什麼耐性,聲音嚴厲了幾分。
有女犯去推了張嬤嬤一把,“叫你呢!”
誰知張嬤嬤還是冇動。
她使勁一扯,張嬤嬤平躺下來,無聲無息。
那女犯下意識的用手試了一下張嬤嬤的鼻息,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她她死了!”
看守趕緊拿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淩飛飛跟著進去,檢視張嬤嬤的情況,道:“中毒死了!”
張嬤嬤死了至少一個小時了,已經迴天乏術。
看守問同一牢房的犯人,冷聲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女犯們紛紛搖頭,“不知道啊,早上吃過飯她就躺下了,我們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
“她吃的東西,也分給我們吃了,我們都冇有事。
”
“應該是畏罪自殺了。
”
淩飛飛問看守道:“都有誰來看過她?什麼時候來的?”
進了牢房都是要搜身的,所以毒藥一定是從外邊送進來的。
看守道:“昨日張婆子的兒女來探監,送了一些被褥衣裳和吃食。
晚上,侯夫人身邊的丫鬟翡翠和珍珠來探監,送了一些東西。
”
淩飛飛嘲冷一笑,道:“你通知家屬來領屍體吧。
”
說完,轉身出了牢房。
碧玉小聲問道:“張嬤嬤是自殺的?”
淩飛飛輕輕點頭,道:“確切的說,張嬤嬤是被逼自殺的。
對於她來說,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所以她並不害怕,死的很從容。
”
碧玉道:“定是侯夫人!”
淩飛飛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知道。
”
她之所以跟侯夫人說,要來問張嬤嬤幾個問題,就是讓侯夫人害怕張嬤嬤會說出些不該說的,逼著侯夫人下令滅口。
這種親手殺了自己的奶孃,自斷臂膀的感覺,可比讓張嬤嬤死在刑罰下,更讓她痛。
一進昌平侯府的大門,她就開始打哈欠、流眼淚,一副眼皮都睜不開的樣子。
“哎呀,飛飛,你可回來了!”剛進青草堂的門,就聽到了一聲嬌媚柔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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